母亲节,让爱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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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濯客家母亲我在两百公里外的木棉树下想念故乡,想念我所见过的侧襟衫女人们,童年的我几乎没见过小脚的侧襟衫老娭毑,见过她们厚大的脚掌赤脚走在田埂上,肩上的扁担在谷筐的抖动里发出“咂……咂……”的碎音。

她们青白的凉帽垂下的帽帘,挡住了她们额上豆大的汗滴,时而在趟耙推动稻谷的唰唰声里,无声的汗浸透了青色的侧襟衫,时而在她们声声连枷旋转里听到豆子蹦荚的脆响。客家女人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起早,唤醒了鸡啼和铲锅灰的嘎吱声,煮好饭、喂了猪、浆洗了所有衣物,又挑起尿桶在菜园浇完菜,再挑上一担有机肥下地,阳光将她们的身影投射在沟渠边,身影们在沟坎边越过牛筋草、紫花地丁、鼠曲草草……“呼呼”前行。客家女人大多是女汉子般的主劳力,弱肩膀能扛起犁耙书写希望的诗行,日出时她们已在地头播洒朝霞,日落时她们还在田间收割月牙。巍峨的腊石峰上的树注视着她们劳作的身影,逶迤的濯田河边掠过的白鹭听过她们耕作时对老牛的吆喝,田塍上的青蛙被她们训斥懒孩子的声音惊吓得跳入水渠,行走田间叫卖仙草冻的货郎看到过她们为孩子吹去眼里的沙尘。

古樟树下满眼的金黄稻穗缀满枝头,谷斗声声和着远处脱粒机的轰鸣在田野里汇成天籁的交响。脑海浮现母亲挑着箩筐走向丰收稻田的画面,我们在地里挥镰,手里的禾把在稻田里晃动,风过处稻浪向远处翻滚。我在两百公里外牵念故乡:想念院子里曾经的梨树、棕树、樟树……想念故园现在和过往,想念母亲的叮咛和挂牵,想念穿侧襟衫的亲娭毑的旧日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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