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糍粑

独坐着,窗外下着雨,蓝条纹的窗帘阻隔不住室外的寒意。立冬已经过了,雨一下,冬天的气息扑面而来。这种时候,坐半个小时,手脚开始冰冷,心里便忍不住渴望:这个时候,要是能烤着火吃着热气腾腾的糍粑该多好。

在老家,冬天到了,就该打糍粑了。我没有仔细去考证它的来历,除了我们那,临近的湖南也有糍粑,云南,贵州那边貌似也有,谁影响了谁呢?说不清。

打糍粑总是一件比较大的事,要提前看好天气,准备好各种器具,这使得日复一日的生活突然有点不一样起来,提醒着我们快过年了,这一年又走到了末尾。

打糍粑要挑个天晴的日子,雨天做事不便,而且潮湿的天气糍粑不容易干,会发霉,这样辛苦和粮食都毁了。选好了日子,在头一天,要准备好糯米,糯米也是有讲究的,记得好像是要选秋季收割的糯米,这样比较软糯。糯米在泡水前,需要仔细检查是否小石子等杂物,没选仔细的后果,就是吃时听到清脆的石子声,顿时没了胃口,我是我们家最容易吃到小石子的。选好以后,在晚上睡觉前用一个大塑料桶泡着,因为一次要打很多。糯米备好,大灶,大锅,大木桶,足够的木柴和其他需要的材料都要准备好。

第二天,天刚亮,孩子会在迷糊中听到父母忙来忙去,开始准备打糍粑的前序工作,自己也会被父母骂起来帮忙,其实也帮不了什么。迷糊中看着父母在大灶里升起火,把大锅和大木桶稍微洗刷一下,在锅里加水,木桶立在锅里,木桶里铺上一张大的白布,就开始把头天晚上泡好,今早已经沥干的糯米一勺勺舀进木桶了。

当然啦,为了口味的丰富,大人们会在很早之前准备一些材料,例如高粱,红薯丝,还有鼠曲草(我们叫水牛花)等。

高粱很简单,脱粒,,提前淘洗干净就好。红薯丝麻烦一些,提前很久将红薯切丝晒干。鼠曲草更麻烦,春天就要去采,采好回去洗净晒干,晒干收着,等快打糍粑前几天,再将它们打成粉末,有人还准备小米,我们家一般就是这三种。味道都不错,我最喜欢吃鼠曲草的。其实最常见就是什么也不加的,这样才有糯米最原初的香气,大人比较喜欢。

因为有不同的口味,因此,放糯米的时候,这些材料要一层层放好,中间用糯米隔开,不相混。糯米都放木桶以后,需要用一根干净的细长棍子给糯米戳些洞,这样便于蒸透。

然后,等待差不多两三个小时,中间不断添加柴火,我以前喜欢做这份工作,在大灶旁坐着,把火烧得旺旺的,脸被烤得又热又红。那边,父母去准备打糍粑用的机器。

人工舂糍粑已经成为一个遥远的梦,这个梦我从来没做过。只在电视里看见过那番情景。打糍粑是一个小机器,用电动机带动,感觉这个机器可能也不是专门用来打糍粑的。先用水冲洗几遍,最妙的是,需要用萝卜来清洗。插上电,用手拿稳萝卜,将萝卜头按在机器里,萝卜被打碎,机器也洗干净了。除了机器,还需要准备一个大簸箕,里面洒几层面粉,放在机器口,是人们按糍粑的“工作台”,除此之外,还要准备一到两个小簸箕,用来把按好的糍粑运到提前铺好的布上,晾干。

等糯米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就差不多了。来帮忙的人也到了,多是邻居阿姨,还有凑热闹的小孩子。这时候,真正打糍粑了,其实很简单,一个人负责舀糯米到机器里,高速转动的机器将糯米饭打成糯米团,就跟揉好的面团一样,米粒已经不见踪影。另一个人,负责在机器口,把出出来的糯米团剪成合适的大小,扔到大簸箕里,因为糯米团又热又黏,这个活很需要技术。簸箕旁边的人就把一个个糯米团稍微糅圆,再轻轻按瘪,这样糍粑就算完成了。在做糍粑的空当,我会拿一个盘子,舀一盘糯米饭吃,实在是太香了。

不到一个小时,糍粑就做好了,干净的布上会铺了好几排做好的糍粑,让人涌起丰收的喜悦。

自然,需要打油茶犒劳来帮忙的人,新做的糍粑,会借着早上蒸糯米时留在的炭火烤熟,因为炭火的热,糍粑又黏,在烤的过程中,快熟的时候,它会鼓起来,然后热气吹破糍粑,差不多就可以吃了。我喜欢把糍粑烤出很多锅巴来,又脆又糯。

这是糍粑最普通的吃法,另一种吃法,用油煎。锅里放油,锅热了把糍粑放进去,加一点水,盖上锅盖,焖几分钟,翻面,再闷几分钟,糍粑就熟了,趁热吃着,特别香。另一种吃法,比较奢侈,用油炸,把糍粑切成合适的大小,一般一个分四块,放入油锅里,不用管它,等它浮起来,就可以吃了,油炸出来的最香,我可以吃完一个。不过很难得这样吃,以前是因为浪费,后来是因为太油。

有人会喜欢在糍粑里包各种馅,最常见的是包黄糖,一个长方体的黄糖,把它切碎,等糍粑熟了,吃之前将黄糖包进去。还有人喜欢包肉松,我什么都不喜欢包。

做好的糍粑,放置几天,等它们变硬了,就差不多可以先收起来,免得开裂,再等几天,就要泡到水里了,这是我们那里常见的糍粑保存方式。水泡过的糍粑,吃起来会更软糯一些。但又有问题,如果不勤快换水,糍粑就会变酸。

若是南风起,那个味道,真是让人受不了,如此糍粑就会酸了,吃的时候也变酸,所以泡上两个月,我就基本上拒绝糍粑了,又酸又软又糯的感觉,经过喉咙时,会让我不自觉呕吐起来。12月份打的糍粑会一直吃到第二年开春左右,但后来,基本上都是父母在吃,他们痛苦地吃完最后一个,一边感叹,明年年底不再打这么多了,然而,照旧,如此轮回,一年又一年。

如今,在家里那边,也有作坊,从年头到年尾,都会做糍粑,但是大家平时很少会去买,它已经成为一种年货,带有浓烈的冬天的气息与年味,平时的糍粑,与此无关,也吸引不了大家。

好冷,想吃个热气腾腾的糍粑,用油煎的。

(图片来自网络,手上没有自己拍的)

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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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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