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的野草也有诗与远方

《鼠麴草》

我常常想到人的一生,

便不由得要向你祈祷;

你一丛白茸茸的小草,

不曾辜负了一个名称。

但你躲避着一切名称,

过一个渺小的生活;

不辜负高贵和洁白,

默默地成就你的死生。

一切的形容、一切的喧嚣,

到你的身边,有的就凋落。

有的化成了你的静默;

这是你伟大的骄傲,

却在你的否定里完成;

我想你祈祷,为了人生。

---冯至《十四行诗》

这种在欧洲非登上阿尔卑斯山的高处不容易采撷得到的名贵的小草,在这里却每逢暮春和初秋一年两季地开遍了山坡。我爱它那从叶子演变成的,有白色茸毛的花朵,谦虚地掺杂在乱草的中间。但是在这谦虚里没有卑躬,只有纯洁;没有矜持,只有坚强。

——一个消逝了的山村》

(《冯至全集》,第3卷,第48页,河北教育出版社年版)

鼠曲草,渐渐被遗忘的野菜,也经常被人误认为是蜘蛛丝绒毛的棉花菜,因为全身都布满着白色棉毛,所以才有棉花菜。一年生植物,生长周期短,而且不妨碍农作物生长的野菜。这种全株密被白棉毛的小草,周作人在《故乡的野菜》中提到鼠曲草,说浙东绍兴一带叫黄花麦果,吃法是“春天采嫩叶,捣烂去汁,和粉作糕,称花黄麦果糕”,在江西、浙江、安徽等地,至今仍有在清明前后采集鼠曲草制作清明果的习俗。

茶地里的鼠曲草(星星/摄)

第一次认识鼠曲草还是在外婆坑的茶地里,星星说也叫绵绵菜,后来村里人告诉我,用鼠曲草做清明果是最香也是口感最好的选择,但是相比艾草和蒲儿根,鼠曲草的采摘难度要大很多,所以人们大多选择后两者来代替。

星星/摄

后来发现很多地方都有做清明果的习惯,大部分选用的是糯米粉来制作,而我更加钟爱我们外婆坑的青团,或许因为那里的水,或许因为那里的山土地,但我很清楚更是因为那里的人。

糯米先用木桶蒸熟,随后将开水焯过的鼠曲草同蒸好的糯米一同倒入石臼内,用木锤夯打成泥状,夯打不仅需要力量,还需要掌握很多技巧,边夯打边快速沾水翻叠,时间上也要掌控好节奏,时间太短或者太久都可能成不了形。

刚打好的糯米乘热拿出,放在铺了玉米粉的案板上,擀成适当厚度的面片,切块再包上调好的红豆沙或者炒熟的肉末鲜笋馅,与面粉做出来的麻糍不同,外婆坑的麻糍无需再上锅蒸煮,可直接食用。放凉后的麻糍,下次食用可在油锅里煎一下,便是另一番美味。

这也是每年清明前后非常期待的一场食旅了,生活如此简单质朴,却也带着清香入心。

山谷里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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