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电影叫《花落花开》,描写一战时法国素朴派女画家SéraphineLouis。没受什么教育,没出什么远门,没爱过男人,也没被男人爱过。世界对她来说,只开了一条缝,能被她拥有的那一部分,最多巴掌大。那她又如何能够画出,一个比她经历过的世界、更加长阔高深的世界呢。
她身材臃肿,步履迟缓,总是裹着一袭分不出灰蓝的长裙子,提着一个硕大的篮子,躬着背拖沓地靠着墙串行。在富人家帮佣,擦地板,换床单,偶尔还兼给房客泡茶。也在教会帮忙。在旁的人看来这就是社会底层劳动人民最卑微的生活方式,琐屑繁杂,并且永远都只能维持在最低的温饱水平。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流逝人一天天老去,然后结婚生子,自己的孩子又再重复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直至永远。
但是她并没有这样生活。结束一天的劳作,塞拉菲娜前往郊外。又是莺飞草长的季节,诸神睡去,微风轻轻吹过树梢。塞拉菲娜的脸上逐渐有了红润的光泽。她喜欢到溪中裸泳、更喜欢去山坡上粗壮的大树旁说话。这一天,她又来到树下,塞拉菲娜奋力攀上树枝,坐在树腰休息。这一刻,云在青天风在脚下。清洁妇塞拉菲娜没有一丝未来感。她只想把每天的快乐都认真记住,像新约里的那棵白合,不为明天忧虑,荣华却胜过所罗门。
但一到晚上,萨贺芬变了,她口里哼着赞美诗,手中拿着各种自制的颜料。因为穷,她只能把溪边的土壤、青草与鲜花的汁液、动物的血、教堂烧融的烛脂和白色颜料混合制成自产的颜料。她关起门来,世界一下子就打开了。她画的内容也很简单,无非是她能触摸的那些,花朵、果实,和树。她画不了更多的东西。她就在这些东西中,去画一个不止20英里的世界。
她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却精准的抓住了那个年代艺术的神韵。她的画稚拙中透着一种原始的魅惑,这魅惑最终化为一种恐惧,对孤独的恐惧,当塞拉芬娜把她的画拿给邻居们看时,他们呆住了,无言以对。
塞拉芬娜说:“有时,我也会被自己的画吓着。”
你看见她画中那些妖异植物的生命力了吗?
生命力充沛的花草、羽毛和水果等装饰性物品通过毫无约束感的构图和配色映照出一颗被压抑的奔放心灵。她让天上舒展的流云蔟成一团,把浓绿的影子投射在草地上;让奇异的花朵在薄暮的光线下变幻不同色彩,并渐渐在夜色降临中浓烈芬芳;让气流制造各种风速,载着飘零的落叶空中飞舞;让昨天还开满一树的花,在今天全部凋谢;让盘中的水果窃窃私语,让天空出现七彩极光。丰富将柔软的布挂在天上,以不知名的手卷动,并展开它,交互变化着不同的光影。
永远别看轻自己和自己周围那些看似卑微的灵魂。
赏好画,品好茶。smashacup品牌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