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喝一杯立夏茶

今天是年5月5日,农历四月初十,正值立夏。这个节气,有独具特色的风习,其中,有的与茶俗密切相关。

立夏,告别春天,迎来夏季!

宋代诗人文天祥曾在立夏写过一首诗,题目《山中立夏用坐客韵》,内容是:

归来泉石国,日月共溪翁。

夏气重渊底,春光万象中。

穷吟到云黑,淡饮胜裙红。

一阵弦声好,人间解愠风。

这首诗,描绘了立夏的特点。

立夏是农历二十四节气中的第7个节气,夏季的第一个节气。在天文学上,立夏表示告别春天,夏天开始。此时,太阳到达黄经45度,斗指东南,维为立夏,万物至此皆长大,故名立夏。所以,《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说:“立夏,四月节。立字解见春。夏,假也。物至此时皆假大也。”

立夏节气,预示着季节的转换,战国末年(公元前年)就已经确立,为古代按农历划分四季之时夏季开始的日子。我国古来就很重视立夏节气,周朝时立夏这天,帝王要亲率文武百官到郊外“迎夏”,并指令司徒等官去各地勉励农民抓紧耕作。

立夏,茶叶采摘的重要时节。

立夏时节,温度明显升高,炎暑将临,雷雨增多,万物繁茂,农作物进入旺季生长。明人《莲生八戕》一书中写有:“孟夏之日,天地始交,万物并秀。”这时,夏收作物进入生长后期,年景基本定局,故农谚有“立夏看夏”之说。

茶树这时春梢发育最快,稍一疏忽,茶叶就要老化。正所谓“谷雨很少摘,立夏摘不辍”,要集中全力,分批突击采制。

“夏前宝,夏后草。”“立夏茶,夜夜老,小满过后茶变草。”“茶过立夏一夜粗。”“立夏三天茶生骨。”“好茶是个宝,坏茶一堆草。”这些朴实的农谚,正是茶农经验的总结。

立夏风俗与“茶叶蛋”

立夏时节,有各种不同的风俗。例如:立夏“称人”,在村口或台门里挂起一杆大木秤,秤钩悬一根凳子,吃罢中饭,大家轮流坐到凳子上面秤人。

而立夏吃鸡蛋的习俗,也由来已久。其实,这种风俗,有多种因素:一是“立夏吃了蛋,热天不“疰夏”。立夏吃蛋,能预防暑天常见的食欲不振、身倦肢软、消瘦等苦夏症状。二是立夏吃东西最补,吃一枚鸡蛋相当于吃一只鸡。立夏后,农事开始繁忙起来,人容易疲乏。吃鸡蛋,是为了补充体力。三是立夏日吃鸡蛋能祈祷夏日平安。因为古人认为,鸡蛋溜圆,象征生活圆满。这种习俗,是和中医养生理论契合的。中医认为,鸡蛋性平、补气虚,有安神养心的功能。

立夏日一般在农历的四月,“四月鸡蛋贱如菜”。人们把鸡蛋放入吃剩的“七家茶”中,煮烧就成了“茶叶蛋”。后来人们又改进煮烧方法,在“七家茶”中添入茴香、肉卤、桂皮、姜末。从此,茶叶蛋不再是立夏的节候食品,而成为我国传统小吃之一。

“七家茶”与“购新茶”

立夏时节,可吃上时令新鲜的食物,故有尝新等活动。苏州有“立夏见三新”之谚,三新为樱桃、青梅、麦子,用以祭祖。湖南长沙人立夏日吃糯米粉拌鼠曲草做成的汤丸,名“立夏羹”。上海郊县农民立夏日用麦粉和糖制成寸许长的条状食物,称“麦蚕”,人们吃了,谓可免“疰夏”。

“七家粥”与“七家茶”,也算是立夏尝新的另一种形式。“七家粥”是左邻右舍互相赠送豆、米,和以红糖,煮成一锅粥,由大家来分食。说是吃了这种“七家粥”,邻里和睦,一心去夏耕夏种。

“七家茶”则是各家带了白己新烘焙好的茶叶,混合后烹煮或泡成一大壶茶,再由大家欢聚一堂共饮。这些粥或茶并不见得多么可口,但这些仪式,却是过去农村社会中重要的联谊活动。

立夏时节,在浙南各地,每户人家还要购红花、新茶,备一年之用。诗中曾描写这种情景:“立夏晴和四月天,与郎商酌岁支钱;红花盐菜俱难缓,更买新茶过一年。”因为那时新谷才种,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如不储备柴米,到缺时则求购价昂。同时,蚕蛾破茧而出,抽出新丝,茶叶如不采藏,过此就变为老叶。红花为妇女染衣之用,产于四月,也必须及时购买。

各地风采各异的立夏茶俗

浙江的“七家茶”,很有自己的“个性”。据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余》记载:在立夏之日,家家户户煮新茶,再配以各色水果点心,送给亲朋好友,此谓“七家茶”。有钱人家则颇为奢华,水果雕刻得很精美,果盘也装饰得富丽堂皇,茶叶中还加入许多花草,如茉莉、林檎、蔷薇、桂蕊、丁檀、苏杏,再用贵重的哥、汝瓷瓯盛着茶汤,可见十分讲究。如今在江南一些茶乡,每逢新茶上市,茶农则以新茶祭祀祖先尝新,还将新茶和糕团馈赠亲友乡邻,此亦俗称为“七家茶”。

江苏等地区,立夏茶俗同样别具一格。立夏之日要用隔年木炭烧水煮茶,茶叶要从左邻右舍相互求取,这也称为“七家茶”,据说喝了这“七家茶”,夏无酷热,身体结实,不容易长痱子。立夏日家家户户还要以茶叶煮蛋,谓之“立夏蛋”,认为“立夏吃只蛋,力气多一万”。立夏吃茶叶蛋,夏天不中暑。

为了消暑,江苏各地还有饮大麦茶、金银花茶、竹叶茶、蚕豆壳茶的习惯。大麦茶是将大麦仁炒至焦糊,再煮水当茶饮用,其味微苦,清香怡人。连云港人夏季还爱饮用石花茶、山里红茶,以及槐铛茶。

江西的“立夏茶”

江西各地,也有饮“立夏茶”的习俗,说是“不饮立夏茶,一夏苦难熬”。

据清乾隆《南昌县志》载:“立夏之日,妇女聚七家茶,相约欢饮,曰‘立夏茶’,谓是日不饮茗,则一夏苦昼眠也。”这里的“七家茶”,指的是妇女汇集各家茶叶,相聚共饮茶。民间传说喝了这立夏茶,便能安然度过酷暑。

民国《昭萍志略》曾有《立夏茶词》,描述这一风俗:

城中女儿无一事,四夏昼长愁午睡。

家家买茶作茶会,一家茶会七家聚。

风吹壁上织作筐,女儿数钱一日忙。

煮茶须及立夏日,寒具薄持杂藜粟。

君不见村女长夏踏纺车,一生不煮立夏茶。

今天,正值立夏良辰美景,让我们都饮一杯“立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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倡导雅致生活、构建精神家园、传播文化遗产。

肖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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