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之味

很喜欢吃野菜,百草之中未被驯化的菜。最常见的是野菜应该是荠菜了吧,这种一二年生的十字花科草本,从北到南广泛分布。冬末春初,麦地里、蒜地里、茬子地(没有种任何作物的田地)里都可以觅其踪迹。挖回来,根上还带着泥,择去干黄的叶子,洗净切碎,与猪肉最是相配。荠菜猪肉馅的水饺,有荠菜的清鲜和猪肉的糯香,咬一口还会有汤汁滴下来,百吃不腻。此外,荠菜做汤也好喝,少许油盐,鸡蛋勾芡,很是鲜美。再有就是,与腌制的咸菜、青厚的鲜辣椒,一起剁碎了,和上面糊和些许豆面,煎成饼吃。咸、鲜、辣、香,可以多吃好几个馒头。荠菜花梗上长的角果是心形的,一支支的举起来簇拥着花儿,像是去呵护和宠爱极娇贵的孩子。然后是苦菜。应该是长在清明前后吧,那个时候天气已经转暖了,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一些小野花也开始开放。苦菜大都长在沙质土里,在家那就是靠近河岸的地方。那些地方的田里有许多小小的极白的贝壳,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沧海留下来的,没有人去考究过。靠近河岸有很多的林子,在它们还没长的很高的时候,里面就长了很多小小的苦菜。因为幼嫩,苦菜也还不苦。挖回来洗净就可以直接蘸酱油或者甜面酱吃。再大些,可以剁碎了,加上豆面和花生碎等煮来吃,叫“渣豆腐”。虽然实在不明白它跟豆腐有些什么关系,但很好吃就是了。等再过些日子,苦菜就会开出黄色的花。这个时候挖来就只能晾干了泡水喝,可以“去火”。还有白蒿,细细白白柔柔的叶子,看起来就很可爱。蒿属的植物很相似,田间种类也多,很多人分不清,当然不包括我。米蒿经常长成很大一棵,是绿色的;艾蒿叶子比它宽,并且是竖着长的;翻白草也与它有些类似,却是硬些。所以,白蒿就是白蒿,独一无二。以柔软的姿态长在岭上、斜坡上、石头缝里等各种恶劣的地方。只是简单的炒来吃就很香。但因为它总是极难遇到成片的,所以很少能挖够一盘菜的,也就很少吃。经常就见几棵,挖几棵,洗净晾干,泡水去火。幼嫩时是白绿色,晾干了会变成完全的白色。香椿,我们那里叫“椿芽”,抑或“春芽”吧。初春时节的嫩芽,掰来炒鸡蛋吃;或者用粗盐拿来腌了,冬天裹了面糊炸着吃;跟蒜、咸菜一起剁碎了做浇头,下凉面的时候拌着吃。春夏之交,河岸边潮湿的地方会长野生的薄荷。我们方言叫“Bohua”。我总疑心它不是薄荷的一种,而是我们这个地方独一无二的物种。那种紫色茎的薄荷长得矮小,但是是最香的,它们大都受的光照比较多。就拿来炒鸡蛋嘛,很香的。之前夏天家里来客了,去河边掐一把回来,也赶的及上桌。马齿苋属于夏天。我们那里叫“蚂蚱菜”,跟景天科的叶子类似,都是肉肉的。新鲜的马齿苋,去根清洗后整个用开水烫了,控水切小段。用蒜泥、醋和酱油调拌,很是爽口。还有白苏,跟紫苏相似,但是是绿色的。可以拿来煮面条吃,也可以烫了包饺子吃!其他地方的,南昌的藜蒿炒腊肉很是出名,但我更喜欢鼠曲草做的清明果。鱼腥草、折耳根这些却是吃不来的。东北有苏叶糕,红豆为馅,糯米粉做皮,再包上大大的苏叶蒸,借它的香味。三婶包的料足、个大,契合东北人的待客之道。每次吃的时候都会发愁“怎么办,我吃一个就饱了呀,可是我是想吃好多个的”草原上的瓦松,牧民说也是可以吃的,我悄悄的咬过一口叶子,淡淡的,有点涩。现在的小孩子,哪里还会有人去田间玩呢。我们曾经的“山头”“宝座”“藏宝图”也早就没有人去继承了。没有人再去偷西瓜、挖萝卜、摘酸枣、逮野鸡了。新修的道路把村子割的七零八落,各式的工厂侵占了田地和树林,房子在不断的推倒重建,村里已经没有几块地了。而我也不用担心回不了家,那些丰盛的野菜没有人去收了。最近在写论文,但坐在电脑前,除了写论文,什么都想干:发呆,神游,做白日梦……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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