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白癜风医院哪里比较好 http://yyk.39.net/bj/zhuanke/89ac7.html二月十三日,晴1·因为这场来势汹汹的疫情,我已经居家闭关快二十天了。全民恐慌之下,我也害怕,害怕会成为那个万一,害怕给正在一线奋战的英雄们增加负累。所以,我响应政府号召,也非常自觉的自我封闭了起来。除了发过一次快递,五次接收补给,一次出门买药,还接受过一次上门排查,出去门口浇过几次花,我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三层楼。一楼做饭吃饭,三楼阳台洗衣晒太阳,二楼是我的卧室兼活动中心。我每天在这间屋子里看书练字练琴艾灸刷手机看剧,一直到夜深得不能再深了,困得不能再困了,才能入睡。日复一日。我突然就开始可怜起被关在黑箱子里的那只鸡来。除夕夜那天,它就被从山里捉了出来,我不敢杀,小妹他们帮我找了只大纸箱关着。自此,它就开始了暗无天日的生活。我每天给它添水添粮,还附赠了剩饭剩菜,它偶尔也能开开荤。头两天,它还给我下了两个蛋,后来,就再也没有下过蛋了。也许,是憋得慌,把蛋都给憋没了。它每天除了进食,就是啄纸箱抗议,啄得“咄咄”直响。我对于它的抗议无可奈何,我不能把它放出来,放了它的后果轻则鸡屎遍地,重则鸡飞蛋打。可偏偏这两种结局都不是我所愿意看见的。所以,它也就只能继续待在箱子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鸡尚且如此,何况人呼?我很惭愧,还是忍不住给自己放风了。我想念窗外无羁的风,还有那可以自由呼吸的空气。小区后面就是山,我尽量避开人,从毗卢寺旁边的车道上钻进了杉树林。初春的林子枯枝败叶落了一地,荒草遍野。可是树还是绿的,亦有绿在荒寂里蔓延,填充颜色。进入林子,耳边就传来各种虫子的鸣叫声,还有鸟在枝头雀跃欢歌,还有风,簌簌作响,它从远方奔袭而至,越过山川,越过河流,越过我,再奔赴远方。我原本是想翻过这座山,到山那边的草地与田野里去走走看看。可是爬到一半时,突然又不想走了。主意才起,我直接就往身边的草窝子里坐了下去。我在那儿坐了许久许久,风越来越大,我就那样坐着,听它呼啸而过,脑子里一片虚无。太阳晒得我浑身疲软,我只想躺在草地上好好的睡一觉。2.路边荒地上看见几片旺盛的瓦背草,最近正想寻一些来种,就准备拔几棵回去。我刚蹲下,一个戴了口罩正在晒太阳的男人走过来阻止,说是他种的。我当即请求他给我几棵,他点头退下。我挑了边上几棵略小的拔了,拿出塑料袋装好,放进背包。背包里随时放塑料袋是我的习惯,可以随手揪一把野地里或路边长的野菜,和一些喜欢的花花草草,所以,我的花盆里总是杂七杂八塞满了各种花草。以至于塞到最后,搞得自己都不忍目睹。那哪里还是花盆啊,都成了杂草堆了。我喜欢田野,喜欢万物生长,生机勃发的样子。无论任何时候,田野总是给人带来希望。虽然有时候你远远看过去,尽是荒草连绵,一片枯败景象。可是当你走近就会发现,在那些荒芜里,掩都掩不住的绿,早已探头而出。我就在这样的一片荒草堆里找见了野芹菜与水香菜。野芹菜是属于儿时的记忆。那记忆里,妈妈的酸菜坛子,总是少不了它的影子。作为一种天然的野生香菜,野芹菜香味独特,养坛子特别好,有了它,坛子醋又香又浓,腌出来的酸菜就更好吃。农村孩子天生拥有的一项技能,就是从小就能够识别野地里的植物哪些可食,哪些可采了换钱,哪些又不可触碰。那些在荒野山林中乱窜的年少时光,那些随处可见的野菜野果,也是我们最美味的食物。我们其实也是山野的孩子啊。这个季节的野芹菜刚冒出来,全趴在地上,还少的可怜,我这阵子实在是被关得有些抓狂,又太想养我那三个坛子,就趴在地上,细细的一根根的将那些长势可怜的野芹菜从荒草里拔出来。拔了许久许久,也才只得了一把,还惹得路过的孩子想要跳下来看个究竟。兴许他以为我在弄什么好的玩意儿,想要与我一同玩耍。如若跟在他身后的奶奶不喝止他的话,他早已冲了下来,而不是被奶奶拽走之时,尚且带着恋恋不舍的目光频频回望。我把野芹菜也往袋子里塞去,空着两手在田埂上晃荡。漫不经心的,散淡的,一条田埂,一条田埂,慢慢晃过去。春天的田野新长出许多嫩生生的小绿植。田沟里,还零零散散长了不少的铜钱草,碧绿的,欣欣向荣的,清气袭人。我尤其喜爱那些小小的花儿们,每看见可人的,就蹲下把手机镜头里的花儿们放大了倍数,拍下它们迷人的姿态。长着五瓣黄花与同色长卵形花序浅绿花蕊的石龙芮,居然也叫野芹菜,倒是长得与芹菜真有八九分相似,不认识的人估计也是会错认的吧。石龙芮可做治疗痈疖肿毒,瘰疬结核,疟疾,下肢溃疡之用,亦可用于生态净化。记得小时候还摘过它的叶子捣汁,给长了脓肿的鸡敷上了。只是它有毒,不可食。因而方有“名菜不是菜,张目敬远之”的说法。幸运草大概无人不识吧,只是见过它的花的又有几人呢?那一簇簇蓬松的白花头头,真像洋葱头的花啊,小小的白色花瓣相拥着次第开放。幸运草,也是车轴草,沿着车轮印迹而遍地蔓延的野草,它叶子上的心形圈,是春风寄予的爱呢。因而,它们又被赋予了传达爱意的形象,是爱情与幸运的化身。真愿意这世间会因这些美好的事物而变得同样的美好啊。这个季节的碎米芥开满了整片田野,不用趴下去,只那么随意一蹲,眼前便是一大片粉蒙蒙的微型花海。碎米芥长着四瓣小白花瓣,花萼淡紫,深紫色的花序上又跳脱出一点白来,微风拂过便顽皮得直冲人摇头晃脑。那是它的花蕊。这些热情奔放的小花朵们,在果实成熟之际,就齐齐约定好了,一同炸裂开来,果实紧接着欢快地迸射而出,滚落一地。那真是一番热闹无匹的景象。对了,碎米芥还可以吃呢,营养丰富,可凉拌,可做馅,还可煮汤。嗯,光想想就美味得紧。下次我得带工具来,挑一些回家做菜吃。若无闲事挂心头,是可以在田野里待上一整天的,这一大片一大片的植物们,可都是最好的玩伴。还有一只白鹭,在铁犁机旁来回踱步。我一走近,它就振动羽翼,飞向天空。却又舍不得这片田野,盘旋着,徐徐落在远处的草丛里。这充满着希望的田野啊。3.路边有有一片杉树林,我走过时,听见头顶茂密杉叶间传来“咕-嘎咕”的叫声。我以为是哪种鸟类,抬头看去,除了笔直的树干与密密札札的杉叶,什么都看不见。再走回来经过它,又听见“咕-嘎咕”的叫声,抬头一瞥间,一只肥硕的灰影纵过眼前。再细细搜寻,哎呀,看见了两只大肥松鼠,从一棵树飞跃到另一棵树,在树干上绕来绕去,追逐打闹。那情景,好像是在谈恋爱耶。我再也迈不开腿,站在树下仰着头望了许久许久,看它们打情骂俏,直看到脖子发酸,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往回走。唉,真不愿意回家啊。二月二十一日,晴本来讲不出去不出去的,临到头来还是忍不住又跑田野里晃了一圈,碎米芥已经老了,没法吃了,只是花开得更好了,就摘了一把,捧在手上。路过菜园子,正在整理菜地的大妈看见这一把花,叫我走近了给她看看。我走近几步,站在田埂上手伸长了拿给她看。“像满天星哟”,大妈一派孩童气。我心里暗暗诧异,六七十岁的大妈还晓得满天星,真是不错嘞,能跟得上时代。我不小心晃进了人家的果园,香橼树下一溜的菜地,豌豆花开着,各种蔬菜应有尽有。还有一口鱼塘,一只鸭子正悠闲的划水。有鸡,看见生人,扑腾着翅膀一哄而散,又飞不远,更飞不出简易棚子。有狗,跟着鸡飞,扯紧了铁链,前肢乱跳,汪汪狂吠。哎呀呀,我只好顺着原路返回,不然那只狗怕是要疯掉了。田埂边水沟里都是铜钱草,顺着水沟淌了一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开始蔓延,直到繁殖得一整条沟里都是。水泥路边有一口六眼井,一帮人在那里分了井口在洗菜,他们都没有戴口罩。我站在路上远远探个头去看了看,头眼井里还有几尾红金鱼正自在游弋,好不悠然。我也好想脱了口罩,自由呼吸空气。可是不行啊,现在还不到放松的时候。哪怕所有卡点都取消了,景区娱乐场所都恢复了营业,还是不能放松警惕,以防病毒卷土重来。前两日拍了幸运草的花,我当时说它像洋葱花,其实二者还是有区别的,拿它们来做比较,还是略有偏颇。只不过当时没有实物对比,就只能凭借脑子里的印象来判断。所以说,有时候你存在脑子里的东西,也不是那么靠谱的。今日路过菜地,看见了洋葱花,上前细细辨别,才发现二者之间花头虽然都是簇生,然而差别也确实挺大的。洋葱花开花顺序由上而下,花蕊细长,花瓣狭而内敛,略显含蓄,与洋葱头热辣的气味形成鲜明对比。开花时愈开愈向上愈内敛,像并拢的指尖,攒成一簇,直到包裹着它们的包衣被花瓣胀裂,并失去养分直至干枯,这硕大的花朵才终于开始自由绽放。而幸运草花则是呈放射状,由外而内渐次盛放,愈开愈向四面扩散开来。它每一朵次生的小花朵那洁白的小花瓣一眼分明,而它们的花蕊,就藏在四片小花瓣里面,有些瑟缩,却煞是可爱。幸运草花向内而开,以外围包裹中央之势,开向内心。如星星之火,向心中燎原。或许,除了叶片上那个心形的印迹,这亦是取名幸运草的其中一个原因?因为它是真的走了心的。又走过一片果园,果苗还小,园地里尽是野草野菜,其中就有好嫩好嫩的清明菜,就是鼠曲草,云南人最喜欢用来染黄饭粑粑的那种黄花。我走进去摘了黄花就往外衣兜里揣,揣满了衣兜,又忍不住去掐鼠曲草的嫩叶,这东西不能多吃,我只掐了一把,打算和在糯米粉里面做青团子吃。正准备走呢,一低头看见了满地的车前草,记得小时候奶奶用车前草炖过猪肚吃,那汤味,现今回想起来,依然鲜美无匹。我从背包里取出锈迹斑斑的铁刀来,又钎了一袋车前草。嫩叶可以切碎了煎鸡蛋,老叶与根可以炖汤,也可以煮水喝,用途多多。一个不小心,这一趟又是收获满满。回到家,继续闭关。这个无奈的春天,好赖春也暖了花也开着,疫情,也总是会过去的。好好等着吧。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