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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里的风情

朱航漫

小妹不知在何处学来一首童谣:“正月灯,二月鸢;三月麦秆作吹箫;四月四,做做戏;五月五,过重午……”她稚嫩而欢快的声音滴落在时光里,溅起了水花。水花中,折射着一年中欢欣的风情。

正月的时候,家家户户散着年味儿。我记得,小时候,最爱过年。一过年就有长长的寒假,就有看不完的烟花,就有年夜饭时和姐姐说不尽的心里话。除夕的一夜,外婆常用一团米粉,摆弄几下,变成了一只扭过头去的鸡。我看着,痴痴地笑,痴痴地拍手,痴痴地喊进了鞭炮声里。

南方人,不喜窗花,于是窗上少了几抹红色。但是,南方人爱灯笼,各式各样的灯笼。金色的旋转灯笼,大红的绣花灯笼,一串手提的小灯笼,家家户户,都有新年喜悦的灯火,整夜整夜地亮着。染得夜的黑也开始晕起了红。

元宵的时候,吃着暖融融的汤圆。那天夜里,便会有甜甜的梦。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人约黄昏后”,回到了“花市灯如昼”,回到了“一夜鱼龙舞”,甚至能听到,灯火阑珊处,辛弃疾的叹息。

春天明媚的日子里,邻里孩子便不约而同地跑到河畔的草地上,放风筝。不知道古今之人是否有心意相通之处,现在的孩子也总是“忙趁东风放纸鸢”。

追着,追着风筝线跑,转眼跑到了端阳。

端午节,也是一个令我盼望许久的日子。我是个爱米的孩子,最爱的,就是端午的粽子。我喜欢,闻到粽叶的清香。那是一种怎样的香啊……像是荡过了千年,像是荡过了一季的春雨,像是夏天刚刚开始的敞亮的味儿,连米,也浸透了粽叶香。

温州人,包粽子时有种独特的口味。不似别的地儿,只用肉,蜜枣,或是纯米粽。温州的粽子,有一种,叫豆粽。乡人粒粒捡过的豆子,和米掺好了,包进粽里。打开粽叶时,米中镶嵌着零零散散的豆,豆香,米香带着粽叶的清香一起,扑面而来,令人闭了眼,口中满是香香的幸福。

妈妈告诉我,小时候,我还被点过雄黄。而我却只记得,小时候,外婆特意上街买来“重五草头”,煮了给我泡澡。浸没在那漫天的水汽里,整个浴室都是端午的芬芳,那种艾草和其他草叶混合的,让人心醉神迷的香。也难怪那“五毒”经受不起,这可是仙境的味儿啊……

挂着五颜六色的,装着新煮的鸭蛋的络子,我和姐妹们兴高采烈地蹦蹦跳跳。河面上,看龙舟齐发,听锣鼓震天响,听妈妈讲屈原的故事……

于是,在艾草香里,流过了整个长夏。

秋天,在桂子香里,拿一个月饼,千里共婵娟。九月,捧一束菊花,溢着重阳的芬芳。

若是能在腊月里碰上下雪,孩子们可真是高兴坏了。谁又能怪他们幼稚呢?南方的冬天,有几次能下得了雪?

欢笑中,新的鞭炮声再度响起……

“十一月,喫汤圆,十二月,糖糕印状元……”,小妹的嗓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欢快,恰似踩着鼓点,把故乡时光里的风情,荡出几千年……

龙抬头

By余卓恒

每岁仲春卯月之初,龙角星便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古人认为这是天上的神龙昂首而出,这就是“二月二,龙抬头”的滥觞。

小时候,龙抬头是用来剃头的,因为“正月不剃头,剃头死舅舅”,于是人们便在二月二抓紧时机剃起了头。对我来说,还有芥菜饭是必吃的,父亲总是出其不意地用芥菜饭当了午餐,我便在一旁看了他炒。

父亲的手上下撺动,翻炒这饭,一遍又一遍,饭铲先潜入锅底,再趁芥菜饭措手不及时,扬起来,于是饭粒与芥菜就飞旋在空中,像蹦床似的一掂一掂。他说要炒出入味的香气才行。芥菜,虾皮,香菇,与饭相炒,烟气升腾,从父亲的身侧冒出,混合着好几种朴素的味道,却别有滋味。

芥菜饭粒粒分明,每一粒饭上都沾染了土地的绿色,这归功于芥菜。而芥菜虽然被炒得干瘪,嚼入口中更有淳朴的菜汁。虾皮的咸香,香菇的醇厚,无数种朴实的味道被这一碗芥菜饭合在其中,吃少了也不饿,吃多了也不腻。

现在,开始了校园生活,于是芥菜饭很难吃到了,因为二月二常是上学日。不过好在这一点,我又知道了另一个龙抬头的习俗。

这年的二月二,阳光白金,照在地上的积洼上,反射的日光使整个地面和四周的空气都睁不开眼。父亲在校门口和我打个照面,他告诉我,今天是龙抬头,让我抬头望向太阳,他说龙抬头标示着阳气生发,雨水增多,万物生机盎然之际,你若抬头望向太阳,那么你就是那条龙。

潜龙从水底猛出,激起千堆雪华,四处飞溅,阳光耀眼,透过扶摇的水晶形成七彩的虹。龙头高昂,望向太阳,金色的瞳眸中也散射出日光般夺目的闪晖。卯月之象,祥幸之端。

我转过身去,目光直视太阳,此时的日光甚是刺眼,于是在那秒厘之间,我抬起了头。

卯五行属木,卦象为“震”,九二在临卦互震里,表示龙离开了潜伏的状态,已出现于地表上,崭露头角,为生发之大象。是时候抬起头了吧,我对自己说。

关于年的记忆

金奕舟

我怀念七八年前的年…………怀念那一丈丈红爆竹,在新旧交替的时刻,像一个个顽皮的孩子,嬉笑着,推搡着,把门前屋后的每一个角落都照亮…………

我对于年的记忆,是从腊月到屋里和我们一起过冬的鸡开始的。

也不知道是啥时候,外婆家里怎突然有了一只公鸡,脚上扣着小脚链,被关在木头箱子里。这对我们这些平时生活在城镇里的小孩可是件稀奇事。总是畏畏缩缩的拉着母亲一同前去,生怕的鸡突然扑拉翅膀,飞到你面前来似的。终于到了宰鸡的那时候,只见外婆早些就到了屠刀店里去把刀磨得尖尖的,忘了是什么缘由,只知道我回来的时候那公鸡的毛已被拔了个精光,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外婆把她的肉剁成一块又一块。有了鸡肉,除夕的炒粉干就有了主心骨。外婆炒出来的粉干又香又劲儿,我们一行几个兄弟俩都能吃上一大碗呢。外婆的炒粉干是个重头戏,可真正的主角还是属那心心念念的分岁酒。外婆对这些可讲究了,那夜的餐桌上必须有鱼,有豆腐,有苹果,有芹菜和葱。鸡是“吉利”,鱼是“富裕”,豆腐是“福气”,苹果是“平安”,芹菜是“勤劳”,葱则是“聪明”这些一样都不能少。大概在除夕的大清晨外婆就会拉着我到柳市最大的中心菜场买菜。按照素日的习惯,外婆会推一个买菜的小推车。外婆最先来到的便是卖鱼铺子,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现在铺上的鱼都是最新鲜的。外婆会毫不吝啬的对着鱼师傅说,“这条最大的黄鱼来一条”,卖鱼师傅杀鱼的时候,外婆总是要格外担心,生怕他刀子不慎伤及到鱼的头尾。至于对鱼的烹饪,外婆可有他一套独到的秘方,红烧的黄鲜而不腻,吃来令人回味无穷。兜兜转转绕一圈,买好了所有的食材,外婆还总喜欢带我到菜市场里的零食小铺。外婆会买一罐瓜子,一盒开心果,一些小零嘴,再买上各种颜色鲜艳的水果,图个喜庆热闹。这是素日里扁扁的小推车便被鼓得满满的,外婆只好叫我提着一罐瓜子,便牵着小手带我回家了。至于葱啊芹菜呀什么的,是不用在菜场上买的,外婆的小后院子里正长着呢。下午两三来点左右,几个姨母们便都来了。外婆的厨房顿时变得好不热闹。终于等到了分岁酒,可我们这些调皮的小屁孩儿好像没有要对着一桌盛宴负责到底的意思。只留在一桌大人们边拉家长,边消灭“残余势力”。我们结成团,往东边的水果市场(这是柳市镇上鞭炮铺最多的地方)跑。这时候不管谁买单都不吝啬,因为个个的兜里都是鼓鼓的红包呢。我们买的都是一些小炮竹,而外公那一串又红又长的大炮竹早在储藏室里安分躺着呢。放炮子的场面别提多有趣了,哥哥总是最先放炮的人,他可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拿着打火机就朝炮竹走去。直见导火线一点燃,他便迅速跑向我这边。而我可没她那么勇敢,尽管拉着一根长长的草线,也是畏畏缩缩的朝爆竹走去,一旦导火线碰到火星,便急匆匆地往回跑,一气跑到外婆家里,把大门关上。可再看看那小小的爆竹,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这时哥哥总要嘲笑我胆小。就这样,一来一去,外婆家门口总是被我们踩得乌漆抹黑的。而如今,乐清城里,似没有几户人家的年夜饭不是点酒席来吃的。可不管点来的酒席菜品再好,也品不出当年外婆家的味道了。大清晨去买菜,和外婆一起忙年的味道也随之消失了。城里的烟花也被禁了,况且哥哥们年岁见长,学业繁忙,哪有心思玩这些小玩意儿呢。门前那种灯火通明,噼里啪啦的场景也只能回忆中想起罢了。除夕夜吃完分岁酒的时令,似乎也越来越早了。各个小家便早早地散去了。分岁酒真的就只成了一桌分岁酒。现在的人们啊,把生活过得越来越快,越来越便利,越来越实际,可也越来越没有滋味,越来越乏品质!可从前的年,却一去不复返了。在我对年的记忆中,《牡丹亭》中那句著名的唱词“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痕”不止一次在我心中鸣响。好像繁花落尽,我心存有余香,光影消逝,仍有一串爆竹在记忆中跳跃。酒寻花·暂以青团寄相思

吴兮晴

细雨纷纷,方知清明至。

且看那天迹雨帘微动,连那群山,薄云,青天都一并融在了这绵绵的雨中。雨水跳跃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是清脆悦耳的,“叮叮当当”,似是孩子在摆弄着铃铛。

天与地,浑然一体,晕着几抹淡青色的林。近处山头上的林是深绿的,浓郁而老成。但再远些,却见着千千万万初放芽的嫩绿推开,化开那蒙了尘的深青,在雨水下拼命的吮吸着,流动着。望去,只道是天人晕染了这林罢,由深到浅,自然而不显刻意。

清明的主色调,必定是一抹青。

水乡江南,每逢清明,必然会制青团。青团何许物也?油绿如玉,糯韧绵软,清香扑鼻,肥而不腴,天然嫩绿,是江南清明特有的民间小吃。

隔着清明还有六七天,街巷上早已摆上了贩卖青团的铺子了。一缕缕白烟从蒸笼中冒出,携着艾草的清香与芝麻的甜美,勾着各路人儿的胃。旁的,几位年纪40上下妇女正忙碌着。她们将切碎了的艾叶,和着粘米粉,糯米粉与糖,一同倒入铁盆中,并不细嫩却十分灵巧的手轻巧地揉着,指尖抓住一团儿面,上提下压,一个简单不过的动作,一次次的重复,略显枯燥。如是三番,手中原本绿半白的面团儿也变了样儿,均匀的青色,在暮春的阳光下显得富有生机。再将其加入芝麻馅主蒸煮,青团便成了形。

青团味甜,令小孩们格外欢喜。我对青团也是如此。小的时候,抓一个青团儿就往嘴里塞,青团儿馅多,被我用牙狠狠地一嚼,那芝麻酱“哔”地一股脑全钻了出来,顿时,嘴里,衣衫上全粘上了甜酱,有时嫌浪费可惜,我还会伸出粉嫩的舌头,小心地舔着衣领,不管是脏是净,只道那口腔中香浓味美,想必梦中若见,心里也是欢喜。

清明的情味儿,也是浅青色的。

山头,一座座无声的坟墓静静矗立着,几片青苔早已爬上了石坟,给坟添上了久远的茫茫之感。青草疯长,将那墓遮得严实。先人的遗骨沉睡于山林冷石下,逐渐被世人淡忘,可又或先人也如我一般,食着青团,望着更为久远的坟,心中徒增荒凉之感。逝去的生灵似乎正在经历着第二次的死亡——精神上的遗忘。千年后,又会有谁知道,这古坟内究竟是何许人也?清明,是一种契机,是回忆的复苏。

难怪清明的青团总是甜的,为的是让人把酒寻花,忘却人世生离死别后的萧瑟,忘却浅青色的忧伤……

暂以青团一个,寄以相思。

家乡的端午

周佳萱

家乡的端午是躺在记忆里的,很多风俗和外地一样。

大概是十几天之前,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粽叶清香,巷口巷尾搭出的几个简易小铺,栓上几叠粽叶,便知道,端午近了。

端午与其前夕是截然不同的。在天刚亮的时候走出家去,街边悬挂着的几串粽子,手法熟练地包着粽子的老阿婆,滋滋作响不停旋转的高压锅就这般构成了端午的清晨。

只是扫了几眼简陋的价目表,匆匆付了钱,就拎着几串粽子往回赶,或是直接蹲在铺子边狼吞虎咽地吃完,抹抹满是油的嘴,再解开绳子,剥开一个粽子。

粽子种类挺多,但家乡的人们颇是钟爱那几个老品味:肉粽,通常会往里面再加个咸蛋黄之类的。一口咬下去,满嘴的猪肉香与蛋黄的酥混在一块,是咸口却并不腻。甜口的则是金丝蜜枣粽,柔糯的米中包裹着一颗蜜枣,就像被精心保护的珍宝。蜜枣已经去核,香甜早已浸到颗颗饱满的米中,甜丝丝的气息包裹着粽叶。

除了粽子,端午的咸鸭蛋也是一绝。腌得好的鸭蛋咸淡适中,蛋黄微微透出些红油,吃起来质细而柔嫩,虽没有高邮的闻名,但也是人们的心头好。孩子对于鸭蛋还有一种特殊的执著。缠着姐姐用彩色丝线打好络子,到一早自己亲自去挑个好看的鸭蛋,装在络子里,挂在脖子上,到处炫耀。鸭蛋壳泛着微微的青色,在孩子的眼里闪着光。无论是秀气还是蠢样,都是孩子心爱的饰物。

到了正午,气氛随着温度不断上升,大小河道充斥着欢声笑语。人们扛着燥热来到河岸边,静静地靠着石栏,头侧着向远处望去。一阵号子声渐渐响亮,似火般点燃了人群,“来了!来了!”人们脸上露出喜色,直起身子,努力望向龙舟。几个小孩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好奇地探头探脑。几艘龙舟正飞速地向桥赶来。故乡的龙舟和别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条绘着张牙舞爪中式龙的小舟,但气势非凡。擂鼓打锣的多坐在船只的中部,船一飞出去便即刻“嘭嘭铛铛”把锣鼓敲打起来,为划桨的水手调理桨的节拍。十几位船员手持木浆,清脆而有力的“嘿哟,嘿呦”,木浆无情地将水向后推,一波一波地掀起,荡开的层层涟漪向岸边舒展。统一的服装与动作令人心情舒适。一船的快慢是靠鼓声和号子的,所以每当两船竞到激烈时,鼓声如雷鸣,似一首战歌,激起一腔热血。再加上两岸人的呐喊助威,便使人想起梁红玉老鹳河时水战擂鼓的种种情形。

就这样你超我一尺我再赶几寸,似有双无形的手互相拽扯,船只拉不开距离。号子渐渐消失,人们还趴在桥栏上眺望。远处的几粒黑点慢慢跳动,从河的那头炸开一阵欢呼,喧嚣的浪潮随风涌来,也不知是哪村的船队占了第一,只是傻傻地高声庆祝,即使是喜悦着别人的喜悦。

家乡的一些端午习俗近几年也渐渐退出人们的生活。现在也只能吃着粽子,听听街边的嗞嗞声,看白雾弥漫,模糊了岁月和浸在空气里的粽香。河面只为风皱了皱,那张牙舞爪的龙也收起了利爪,许久未在河中放肆。桥边是人来人往,他们匆匆而过未曾驻留,似乎从来都是这样……

烟雨青葱话清明

潘珈慧

总是,更绿的,初春的枝叶儿染青了山峦。绿,层层地叠着,散漫地洒着。烟岚后,只是一味的而又各不相同的绿。清明,就这样姗姗走来。满田埂的野菜争先恐后地探出了头,野花也笑了,星星点点,烂漫开去。金黄的油菜花在近处翠绿草坪的映衬下分外鲜妍,几只红嘴的白鹅在远处的池沼里啄着水中蓝天影子里的、棉花糖似的白云。踏青人们的笑容,被一路的春风浸着,灿烂而悠闲。轻薄的衣服已换上了身了,放只纸鸢与风儿赛跑,也未尝不可。当然,扫墓祭祖,才是清明节的重头戏。平日里见过的、未见过的一大家子亲戚朋友,这时候也尽数聚集在了一起。一大家子好几辈人,此时都挎着花篮、拎着纸钱,浩浩荡荡地排成一长串,上山祭祖去。软滑的青苔与黏乎乎的湿泥糊着石板的边缘,繁茂的野草肆意地横在石板角上,而石板的大部分地方则铺满了厚厚的落叶。一行人的脚下,都发出“沙沙”的声音,那是落叶碎了的声音,深山幽林里,人们不言语了,心儿,也碎了。一路艰难地走着,到了祖先坟下,便把纸钱一张张撑开,再一个个堆起。点了纸钱,献上花篮,人们静了下来,排成一排排,虔诚地祭拜祖先。纸钱烧作的灰在风中扬起,又落下,迷乱着,似那人们的心啊。雨,那清明总是会下的雨,也应时应景地下了起来,不大,点点朦胧,好似人们眼中泛起的泪花。下山去,一路有着和煦的景儿。家中早就做好了清明果子,等着人们的归来了。用亲自采摘来的鼠曲草做成绵糯的团子,再包入制好的或甜或咸的馅儿,入锅蒸熟,清香气儿便扑鼻而来。咬一口,馅汁儿溢出来,满满的,是亲情、是源远流长的习俗情。吃个蛋,清明的蛋,可祝人们圆圆满满、好运到来、身体健康、出人头地。青葱点染了天地,从未缺席的烟雨轻轻笼着清明,恰好此时,气清景明。

纸鸢载梦,梦行千里

金宸羽

最是一年春好处,纸鸢纷飞春意浓。

初春时节,踏初绿小草,赏初开嫩花,望初蓝浅空,纸鸢缓缓摇上晴空。

要说纸鸢是什么节日的习俗,有人说是端午,儿童“放殃”送灾,灾祸随风;有人言是重阳佳节,纸鸢旋上高空,愈高愈多福;还有人道清明放纸鸢,任高空风儿猛鞭,歪倒断线,一切烦恼随风而去。

我以为,纸鸢纷飞,梦纷飞,其美好是任何时候都存在的。

春秋战国时,墨子发明了一只木鸟,这只木鹞是最早的风筝。明清时期,纸鸢就已成为中华儿女的雅俗。有“五色罗裙风摆动,好将蝴蝶斗春归”的春意盎然,有“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的兴致勃勃。纸鸢之美好,早在梦里萦绕。

传统的中国纸鸢工艺关键是“扎”“糊”“绘”“放”。扎要扎得对称,说来容易做来难,自己扎的骨架自是比不上买了的好,但也有着别样乐趣。那是风筝飞得高低的重点,似努力是梦想远近的关键。糊是裱糊,即给骨架蒙面,糊上纸糊,糊进希望。如果说糊是给骨架穿衣服,那么绘就是给骨架穿上花衣裳,都说“巧糊彩画飞蹁跹,乘风起舞绿杨天”,“彩画”当是极其重要。人们将其制成雀鸟、蝴蝶、燕子等自然动物的形态,绘上龙、云、花等传统中华元素,淳朴民风中含着真切愿望,尽显中国雅风。而“放”自是不必多说,小孩子们不用教也能轻易学会,没有太多技巧,一颗童心足矣。不论今昔年岁,放飞纸鸢,仍是满眼星辰大海的少年。

槐榆舒绿柳含青,阵阵东方拂面生。最忆儿时迈着不经人世沧桑的轻快脚步,扬起纸鸢。望影驰空碧摇双带,听声遏行云鼓一弦。待到夕阳迷倒海港,夜色浸透鸢尾芬芳,恋恋不舍收起纸鸢,任心中纸鸢载梦续航。

纸鸢之所以为民俗,因其足够美好。

遇见纸鸢,遇见童年,遇见梦想,遇见希望。

灯入阑珊

占蓝雪

灯,人之所及处皆可见。然而自古以来,传统节日中灯所扮演的角色却屈指可数,但个个都是经典。点花灯,是皇宫中用来驱赶妖魔鬼怪,以求祈福的一种方式。有了花灯,尽管那时候没电灯,却依然“花市灯如昼”。

年幼时,我们全家都是在老家过年直至元宵过后才走,那时候的故乡的夜晚拥有繁星和黑蓝深远的天空,在灯市上,大人小孩围在摊前,挑选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火光映着他们的笑脸在灯内燃起。“妈咪我要这个兔子的!”尚幼的我拉着妈妈的手激动的指着摊上一个花灯说道。

“这个多少钱?”妈妈指着它问道。

“便宜卖15,要来一个咩?”摊主熟练的拿起灯准备包装,说道。

“10块!你不卖我就不买”妈妈开始讨价还价。

“大婶,这最低价了,一年也就一次……您看要不12?”

“好吧好吧,不用包装了,恁直接给我娃,顺便点个火。”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漂亮的花灯,“好漂亮啊……妈咪我可以把它放在被子里嘛,这样我晚上就不会怕了……”我记得当时清楚的看到妈妈脸上闪过的惊诧和忍俊不禁,“不可以哦,会着火的。”

坐在家门前看着灯的星点,听着老一辈人将花灯的来历,“传说它是天帝因神鸟被人类捕杀大怒,要在正月十五烧死人间所有家禽,但天女心生怜悯,于是让万户人家点起灯,天地误以为人间起火,于是百姓避免了这一场劫难。从此元宵节有了这一点花灯的习俗。那时候我心里还想着这天帝怎么这么残忍,现在想来这故事中另有一番意义。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以前看花灯时就经常看到这句话在花灯铺上,现在想起,也半懂里面的含义了。要说起对它的印象,恐怕只剩下那一夜无尽的光亮以及和家人们与花灯合照时的场景,还有花灯的故事。

一晚上的繁华全在花灯中了,我根本无法诠释小时候那几年元宵夜所看到的壮观的景象。那时候没有24小时的常亮的霓虹灯,也不知道什么是光污染,也更想不到这种景象以后基本不会有了。

从前,家家亮起了烟火,灯灯镶嵌着阑珊。

粉红的回忆

赵子岳

我紧紧的贴着墙面站着,整个人极力地往前探,目光急切地在巷子的拐角处游走,只可惜不能转弯而到达巷子的最深处。悄悄地,偷望着道两旁,大家都在按部就班地站着,千万个目光齐聚拐角处,仿佛千万个镜子,折射着阳光,焦灼滚烫的气息已在鼻息间窜动,可差个时间点,火花不足以跃出,只能等着。

“他们来了!”猛地,被刺破了的寂静在一瞬间覆没于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和掌声里。他们来了——叔叔挽着新媳妇的手缓缓走来。犹如千军万马挥舞金戈,齐声呐喊,遏止了行云。这阵势,心,为之一颤!漫天的彩色纸条和花带已掀起了缤纷的罗幕,翩翩的姿态,让我眼花缭乱,我才缓过神来,也抓起了篮中的纸条向空中极力撒去。整条道路宛若天花乱坠,夕阳慵懒地为天际抹上了金黄的流苏和艳丽的腮红,真是应景啊!等等,这黄昏的时间点也有来头呢!我的家乡鄱阳对黄昏出嫁有牛马出栏的解释,《说文解字》引《礼》作释:“娶妇以昏时。”三千年前的周公之礼,居然仍在鄱阳留下很深的痕迹。

伴着众人的簇拥,新婚夫妇走入堂中。古代儒家婚礼倡导“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据老人说,亲迎的程序又包括起媒、暖房、拜堂、分大小、闹洞房。可我们小孩子哪知道这么多繁文缛节,只能干巴巴地站在一旁看着司仪眉飞色舞地念叨着。他时而振臂高呼,又时而向新郎频频点头。我和小伙伴只顾自己埋着头聚在一起,不时又急得直跺着脚,鼓着腮帮子抱怨不能快点自由。

终于,“暖房”一词如锐利的箭穿过众人的嘈杂直抵我们的耳畔,惊跳起来欢呼着。暖房,意味着大家可以自由活动起来。叔叔便携着新娘向大家一一见面。至于我们便迎来了欢乐的高潮,小伙伴们三五成群地穿梭于各个角落,寻找落下来的糖果和完整的大纸花,把它们一一拾起,口袋里塞得满满的。

接着,大伙便坐在一起,摆开酒席,放宽肚子吃了。我们小屁孩儿围坐在一起,各自把拾到的小玩意儿摊到桌上,绚丽的彩纸在眼里熠熠生辉。吃饱喝足后,便由大家长各自领回家了。

当记忆如潮水一般退去。粉红的彩纸,粉红的光影,粉红的人儿,终究是像那晚的夕阳,没落于时代的洪流。堂前斑斓的风采,宛然如昨日,只是它的践行者已远去,只在心里装满了粉红的回忆。

陈琛予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年”,年,即为两年之界,是中国所独有的传统文化,它没有特定的时间和规定,只存在于人们心底。

说是除夕也好,说是春节也罢年,这个古老的节日早已根植于人心中最深处的那片土地,是一句远古的呼唤,一句旦古不变的红火。

且不说除夕之夜的年夜饭多么丰盛,多么团圆美满,也不说那红遍满城的烟火有多少壮观,只说那与众多仪式之后姗姗来迟的那个民俗--守岁。

守岁仪式是最贴近与年的,当那所有的欢腾都燃尽,乐清城似乎又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可是看那万家的灯火却不曾吹熄,地上僻邪的烛光仍升腾着淡淡的白烟,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酝酿着,午夜,忽有一发烟花,深入天际,炸开一束花开花落,紧跟着鞭炮声从万家门前窜起,为年的到来而庆贺,为岁的添长而欣喜。守岁,守的不是旧时的固执,而是一颗初心。

这还没完,乐清人多信佛,自然有心人便去拜佛,算是乐清人年的独特。届时,那山上的城隍庙虽是够恢弘大气,也容不下如此多的香客,举目四望,皆是黑压压的一片,似有黑云压城之大势,然在外上好香,步入那三殿之时,却是一派庄重肃穆之景,人不多,声未响。与外头那喧闹的人群格格不入。庭上立着的“肃静”牌匾,似代表了我佛意志,合着那慈祥却庄重的神色,压在每个人的心底,去除着人俗世的杂念,跪拜叩首,虔诚地念着仅会的几句佛号,添了香火费,又频频拜谢,含着敬畏,又归凡尘。

只是,我常想,佛的因果只是如此吗?我只是在佛的脚下许个愿,祈求保佑?这似乎和佛行佛德大相迳庭了吧。

信仰的托付,或许是最为难得的,菩提树下的苦忍便是信仰回归的初衷。

也曾有过一次相较不同的年,晚饭之后随爷爷从路旁向外走,不知去哪?似乎是一个古居里,见一座“龙船”,体形庞大,身上着刻着“四大名著”图样的鳞片,不多时,寻一众人抬龙船,其后是锣鼓队,之后是跟随着,在北白象的街道上游行着,盘踞着,锣鼓铿锵,洒下一路的清脆。龙船祐人,这是北白象人民的初心,是信仰。

我们的信仰无时无刻需要着一个托付,不然为何会有年之,分世纪之分?没有了信仰,人为何而活,佛为何要普度众生?“地狱未空,誓不成佛”,是因为有这种信仰,这种执着,佛才有了佛行,才变的传奇。宗教是虚幻的,但它窥视到了科学所无法解释的事物----生和死,换言之,极为信仰,是信仰,引领着我们无悔的走下去。

再没有见到那龙船游街的胜景,来拜佛的香客,似乎确凿是少了,如今也再无一步一拜的执着了。

或许记忆中的年,已去往了那个佛说的极乐世界......

中秋月圆

南望

中秋,时处秋日之中,家家户户团聚,食月饼,品桂酒,赏圆月。----题记

那日是中秋。老宅还未拆迁,庭中柿树正值果期,色彩分明,上处火红,中间橘红,下方暖橙,被日光穿透,晶莹润泽,如同陨落的流星,煞是好看。

忙碌大半年,中秋小憩,家人都聚在一起----这恰是中秋月圆的寓意之一,家人团圆。

于是乎每个人都很欢喜。奶奶连宰了两只平日里娇生惯养,好生伺候着的母鸡,爷爷心疼地嘟囔,这些宝贝平时都是用玉米粒和薏米喂的,却也并无愠色,二伯与父亲合力搬来梯子到那柿子树下,一人扶着一人摘,配合默契,温暖的色彩垒满了木桶,说是要晒成柿饼----这也是中秋节的风俗之一,寓意着紧接下来的秋季,五谷丰登。

这边堂兄兴致勃勃地将我和小哥叫去神秘兮兮地讲表哥小时候的糗事,那边母亲又招呼我们去吃月饼,闹腾的很,可这确也是中秋所应有的样子。

提到中秋节最大的特色----月饼,琳琅满目,口味各异,纹案也不尽相同。有的是莲蓉蛋黄,有的是椰蓉豆沙,有的是绿豆核桃,有的是芸豆蜜桃。这个泛着油亮的光泽,印有“花好月圆”字样,那个却是冰皮,写着“中秋快乐”,咬一口齿间软糯留香。

“那是什么?指着一瓶剔透的黄色浆液,小哥发问。”“桂酒,他们晚上要喝的,饮桂酒也是中秋节的习俗之一哦。”

隐约记得百度上关于中秋节习俗的记载还有一条“赏月”,是以晚餐便提前离席,坐到阳台,暮色还躲在远方群山之后,蓝空中一轮圆月已可见轮廓。

天色尚早,阖眼听清风疏叶,云卷云舒,满月终出幕帘。或许因为从未沉心赏月,只觉真有几分“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的味道。

那圆月攀升,初时的惊艳归为皎洁。“笃笃。”认人轻叩门扉----又是那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哥。“又想做什么坏事?”

“喏”他伸手,两个纸杯里装着桂酒。“我妈说可以喝一点点,分你一些。”

我家人爱喝酒估计是遗传,我也不例外,我俩就你啜一口,我抿一丝地喝起酒来。

外省表姐打来电话。“中秋快乐,在干嘛呢。”随口答道:“喝酒呢……啊不,赏月赏月哈。”

“巧了,我也正看月亮呢,我跟你说啊,我觉得今天的月亮特别圆,真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啊。”

“我这儿没海,只有河,你那儿也没海吧。中秋赏月是习俗,你一年就赏这一次,当然会这么觉的得。”“……姐姐我难得诗兴大发,你别破坏氛围行不?”

咱家人酒量好估计也是遗传,一杯酒见了底,我仍是清醒,眯眼,清浅的白月光直达心底深处。

楼下觥筹交错,楼上赏月畅谈。满月高悬,月华如霜,良辰美景。我与表姐闲扯了几句,蓦然笑出声来,虽身处异地,但心中不成文的中秋习俗,终究是将我们联系在了一起,中秋明月,无处不在。

苔绿青石板阶,斑驳了流水般岁月,月色清浅,小酌三盏两杯,理不清缠绕的情结。可惜旧屋拆迁,老家赏月已成为过去。那个中秋,也永远定格在了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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